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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三次元
文,不一定有,也不一定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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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后勤组]《深渊》

   所有人物不属于我,所有ooc都是我的锅。
  设定承接上一篇 应激,所有成员吐便当。
  私设如山崩
  主要是讲庄羽昏迷的时候陆大夫的心路历程。
  
  
  庄羽抢救结束了,医生说手指接回来了,但是手指毕竟神经密布结构复杂,最后能恢复多少,还得看后面的情况。陆琛感觉自己从任务结束之后憋的那口气,直到现在才呼出了一半。
  他自己学医又何尝不知道庄羽这次有多危险。他手上好像还能感受到昏死过去的庄羽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的触感,身体冰凉,脉搏微弱,像一只狂风中的烛火,随时会熄灭。那可是庄羽啊,平时没心没肺的傻小伙,差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角落里没了啊。单单就这个念头,陆琛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石头。
  庄羽从手术室出来就进了ICU,也不能探视,队长来把陆琛叫走了,让他回去休息,任务结束后,他就没有休息过了。
  
  陆琛回到舰上,其他人这两天都在休整,顾顺受了伤,李懂寸步不离的照顾,佟莉在医院等石头出icu,只有副队在舰上主持大局。和徐宏聊了聊庄羽的情况,徐宏抬手拍了拍陆琛的肩,“你也不要太辛苦,他们会没事的。”陆琛想笑,但是觉得嘴角弯不起来。
  回到寝室,只有他一个人。庄羽的东西都收的整整齐齐,小桌上有他家的全家福,是庄羽念大学的时候拍的,那时候的庄羽,才20出头。
  庄羽是队里来的新人,前一个通讯兵被借调了,一时半会回不来,也没成想,竟然来了个像白纸一样的大学生。说他像白纸并不是说他单蠢,而且他处处对人都怀着善意,像是没被染色的白纸。庄羽见人就笑,长得端正,模样招人喜欢,嘴也甜,见谁都是哥姐,佟莉被他的小花招迷得团团转。陆琛也喜欢他一口一个陆哥,每天笑得眉眼弯弯,一副傻白甜模样。
  有时候陆琛和他开玩笑,“你说你长得不赖,都快赶上小明星了,怎么不拾掇拾掇去娱乐圈混混?”
  庄羽嘿嘿一笑,“我这模样,放娱乐圈是一般好看,可是放军营里不就是特别好看了吗!”说罢还托着下巴要给陆琛看细节。陆琛忍不住在那张小白脸上呼了一巴掌。
  
  庄羽是演习表现出众被挑上来的,基本功扎实,在队内训教基本不落下风,本来通讯兵负重就比其他人重,他的体力耐力都是一流的。但是队长总是担心没见过实战的庄羽会不会在任务里出问题。
  实际上庄羽做的挺好的。有一次护送任务归途,遇上汽车炸弹袭击商场,虽然与任务无关,蛟龙还是参与了救援。战场急救和医院急救是不一样的。战场急救讲究的是尽可能地救助最多的人。就是,致死伤放弃,轻伤等待救援,主要救治那些可能会在等待中死亡的病人。陆琛知道这很难,他也在成为医务兵的路上饱受挣扎。那天他记得庄羽用力按着一个动脉破裂的伤员,血怎么也止不住,他有些迷茫绝望的地望向他。陆琛冲他摆手,他好像看不明白,茫然地看着手下人逐渐扩散的瞳孔。“庄羽!过来,我需要帮忙!”陆琛只能把他从那个困境中拉出来,让他参与其他救援。
  那天,他们救了十多个伤员,很多人因为得到了救助而活了下来。
  
  那天夜里,陆琛抱着庄羽的零食,陪他在窗口吹风。庄羽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好像能看出生命的意义。陆琛怕他走火入魔,把薯片塞了一块在他嘴里。
  薯片的味道好像激活了庄羽的语言功能,他咽下去后,就转过头盯着陆琛。“陆哥,当医务兵很难吧。”庄羽眼眶有点红,但他使劲地眨着眼,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  陆琛没想到他琢磨了半天就问了这个问题。医务兵辛苦,不是技术多复杂,而且心很累。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,谁都可以惊慌失措,你不可以,你要救治。最重要的是,医务兵的救治,并不一定能挽救战友的生命。面对死亡,这是陆琛做医生的第一天就有的觉悟。陆琛觉得最近的薯片没了味道,只有一股子咸味。
        “难,做什么不难呢,你扛着那么重的设备不难吗,罗星在制高点的一枪不难吗。”陆琛把最后一片薯片咽下去,拍拍庄羽的肩,“没有什么是轻而易举的,你还太年轻,长大就知道了。”说罢把带着盐的手在庄羽的衣服上擦了干净。
  庄羽的心思,确实让陆琛狠狠地感动了一把。
  
  
  庄羽写了一手好字,第一次让陆琛发觉,实在庄羽藏在储物柜里的十八禁杂志上。那是他刚搬进来没几天,小伙子还在适应新环境,陆琛也在适应新室友。以往一个人住东西东一个柜子西一个柜子的放,新室友来了清了几个给他,陆琛自己倒是忘记了。他打开柜子,发现里面不是他的东西,那就是庄羽的了。没想到柜子里竟然是几本印着暴露女郎的杂志。
  好小子,看不出来啊,竟然夹带私货。陆琛本着看一眼庄羽也不亏的思想,悄悄地翻了翻。然后就在一个妹子的旁边让他看到了几个字“理想型”。陆琛忍不住笑出了声,这新通讯兵真的好玩,能上杂志的女孩个个都是身材火辣五官出众的,一般百姓也肖想不起,他倒好,直接这个理想型。不过陆琛觉得,如果庄羽混娱乐圈,还真有可能找到这一款的女朋友。陆琛笑着把杂志塞回了柜子。
  再后来看见庄羽的字,实在他的会议笔记里。开会记录他记了个七七八八,另一页上让他瞥见一行字“只解沙场为国死,何须马革裹尸还”,行云流水,铁画银钩。这时候他才隐隐明白为什么一个国防大学生,能一路从基层到了蛟龙,也明白了庄羽,是怎么一个人。
         字如其人,陆琛叹服地想着。
  
  陆琛在椅子上坐了半晌,觉得房间里空空荡荡,平日两个嬉笑打闹还觉得房间太小,施展不开,今天却因为少了一个人变得空旷。
  平时一起相处的时候,觉得庄羽就是队友,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人。他们两甚至不是关系最好的,庄羽更喜欢和李懂来往,李懂脸嫩,看起来没有杀伤力,年纪却并不比其他人小,对庄羽有种前辈看后辈的感觉,很是照顾。两人凑一堆总有聊不完的话题。有时候陆琛觉得庄羽和谁关系都很好,这也和他讨喜的性格有关。陆琛有时候幽怨地说庄羽不把他放在心上了,庄羽也是笑得坦然,说他从来没把陆琛搁进去过。陆琛就说他是负心汉,能借着这句话嘤嘤嘤地演上半天。

  庄羽的床在下铺,刚来的时候笑嘻嘻地跟他说他恐高,高于2米就会全身发软四肢无力生命垂危。陆琛明明知道庄羽在瞎扯淡,他作为房东还是很客气地收拾了东西转到上铺。后来他知道为什么庄羽要睡下铺了,这孩子睡觉太死,起床号叫不醒他,起床全靠队友掀被子。睡下铺队友总是会看不下去叫他起床,而睡上铺,他可能就被遗忘了。 有时候半夜陆琛起来上厕所,看他四仰八叉的睡姿,总忍不住翻白眼,心想得多幸福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。
  其实从很多地方能看出庄羽是个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。他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家里寄来的投食,各种零食特产,他也很乐意和大家分享,作为室友的陆琛更是享有无限自取的特权。听他说他父母都是老师,陆琛觉得理应如此,那手好字一看就是家传绝学,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。庄羽有空就会和家里打电话,给他们讲自己的心得体会,恨不得每周上交一份期限汇报。他说自己从小就被他妈盯着写,早已习惯。
  
  
  庄羽庄羽庄羽。陆琛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庄羽。受伤的人不只他一个,石头也是生命垂危,顾顺也堪堪避开要害,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,他并没有一刻不停的想别人。只有庄羽。
  陆琛握了握自己的手,仿佛手上还有庄羽的重量。他太沉了,失去意识的庄羽,连带设备全压在陆琛肩上。发现他的时候,庄羽趴在羊圈的草堆上,身上地上都是血,他身边就是通讯器。小伙子战斗到了最后一刻。
         他以为庄羽没了,从见到他的一刻,到后来真正扑到庄羽身上的几分钟间隔里,他脑子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。如果庄羽没了,他会护送他的骨灰回家,会帮他给他父母磕头,会每年给他上坟,替他看望他的父母,会一直一直记得他。陆琛的手摸到庄羽细微的脉搏的时候,所有的念头都抛到天际,他只有一个念头,他要庄羽活着。
  他要庄羽活着。庄羽的重量压在肩上,这个念头压在了陆琛的心坎上。庄羽活着,才能一口一个陆哥地叫他,才能在他失眠的时候陪他吹风,而他陆琛,才能有机会看看,庄羽,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幸福生活。
  “羽啊,你撑住了,我们马上就回家了。”他在庄羽的耳边说,肩上的人毫无反应。
  
  陆琛猛的从椅子上起来。 他坐不住了。他一想起庄羽毫无反应的模样,就觉得心口梗着块石头。战场上生生死死本来就是无常,他陆琛从医多年送走了多少人又救了多少人,他明知道不应该这样执念。但是,这又怎么能由他控制。
  他觉得,如果不看到庄羽醒过来,他这心魔,是过不了了。
  
  庄羽昏迷了五天,第三天的时候从icu转到普通病房,陆琛就没离开过。他把他的年假休了,就在病房守着,像穷途末路的旅人,守着最后一口粮食。
  队长副队他们来过,和陆琛聊了几句。副队提了一下庄羽在任务途中的心理状况,认为庄羽醒过来之后应该进行心理疏导。陆琛沉默地点头,那样的战斗,即便是他们,也不能毫无芥蒂地忘记。他还记得在那个巴士上,庄羽看着那么多伤亡,身体忍不住颤抖。
  队长他们走后,陆琛手肘支在床沿上,看着庄羽完好的那只手,手指修长,宽厚有力。针埋在静脉里,输送着药品。陆琛盯着那手看了一会,嘀咕着,“输液输了这么久,手冷不冷,哥给你暖暖。”
  然后,他终于把这只手纳入了手心。冰冷的手,却是鲜活的。陆琛甚至不敢用力,怕针滑脱,又怕惊扰到不该惊扰的人。
  “羽啊,快回来吧,哥一个人住太无聊了。”陆琛低下头,把额头靠在庄羽的指间。

  他闭着眼,想了很多,他的心是什么样,他已经明白。他应该把庄羽拖下水吗?不管不顾地告诉他自己的情愫,让喜欢女孩子的庄羽心烦意乱。哪怕最好的结果是庄羽答应了,那多巴胺散去之后,他们会真的在一起吗?如果在一起,一辈子,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。
  在陆琛的脑子里,已经快把两人的一生过完了。他脑子有些眩晕,也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,还是他正在坠入深渊。
  后来庄羽醒了,疼的眼泪都出来了。那一阵兵荒马乱,陆琛慌慌张张地找了医生给他止疼,坐在床边,看着他再次入睡。陆琛忍不住叫了声“庄羽。” 半梦半醒的庄羽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。横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  陆琛没由来地笑了。他向来对自己坦诚,这个人是庄羽啊,他怎么能忍心莫名其妙地把他拖进一场暴风雨,让他在选择里纠结。所有的寤寐思服,陆琛都自己承担,所有的心酸苦楚,他都无怨无悔。他要的,不过是庄羽活着,好好的活着。
  而他,便安心地待在庄羽的万丈深渊之中。 这样也挺好。
  END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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